近期，韩国公正交易委员会（KFTC）披露国家免疫规划疫苗采购过程中长期存在共谋行为。KFTC对这一行为下发了禁令，并罚款409亿韩元（约合人民币2.29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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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告显示，从2013年2月到2019年10月，32家企业针对韩国公共采购署发起的170次疫苗招标实施了围标——投标人之间相互预定中标者、敲定陪标方、共享投标价。

这170次招标中涉及的疫苗包括流感疫苗，肝炎疫苗，结核疫苗，破伤风疫苗以及宫颈癌疫苗（希瑞适、加卫苗），肺炎球菌疫苗（Synflorix、沛儿）等24种。

32家涉案企业包括1个疫苗制造商（英国制药公司葛兰素史克），6个疫苗总经销（广东制药、GC绿十字、保宁生物制药、SK discovery、柳韩洋行、韩国疫苗销售）以及25个医药批发商。

所谓“疫苗总经销”，指的是与疫苗制造商签订销售合约的大代理商。“医药批发商”则是从总经销处拿货并流通向医院、诊所、保健所等的公司。

对于采取“第三方单价合同方式”采购的疫苗，由于政府仅对占全部使用量5%-10%左右的保健所疫苗进行招标，剩下90%-95%的市场用量则由医院、诊所等用药单位根据投标价格选择供应商，这一阶段的疫苗围标主要由医药批发商参与，共享投标价格并轮流成为中标人。

自2016年开始（部分疫苗自2019年开始），韩国公共采购署对以宫颈癌疫苗、肺炎球菌疫苗为代表的全额进口的疫苗，采购方式变为政府全量购买，即政府购买占据100%的市场用量。此时，疫苗制造商和疫苗总经销也直接参与投标，疫苗总经销作为预定中标者登场。

在这一系列案件中，唯一的疫苗制造商葛兰素史克为了让自己的疫苗总经销柳韩洋行和广东制药中标，甚至亲自邀请了作为陪标方的医药批发商。

由于中标企业和政府签约前，需要提交由疫苗制造商提供的供应承诺书，所以当以最低价中标的第一顺位企业向疫苗制造商索取承诺书时，制造商可能会以价格太低为由拒绝，转而向出价更高的第二顺位企业发放承诺书。所以疫苗制造商极有可能利用自己的权限，控制其他企业的投标价格，以便让自己想要的价格中标。

在这种情况下，医药批发商不再有中标的可能，仅作为陪标人参与投标。但由于疫苗招标长期存在串通行为，邀请陪标方非常容易，有时只需打个电话。而且通过长期的“学习效果”，只要各自角色确定下来，即便不告知价格，也能成功实施围标。

预定中标者为了以尽可能高的金额中标，将投标价格尽量接近招标预算的上限，或者参考市场价格、上一年度合同价格等，陪标者则在此基础上提高几个百分点。

在涉案的170次招标中，有23次流标或者由第三方中标，剩余的147次中有117次为最低价中标，可以说是相当高的中标率。

KFTC评价道，此次案件制止了疫苗招标长期存在的不正当共谋行为，今后将加强对必需医药品招标串通行为的监督。如果发现违反法律的行为，将采取严格的措施，努力确立公平的交易秩序。

采写：南都记者黄慧诗